第(2/3)页 若他诊的无误,君莫离体内乱窜的血液并非毒,而是一种厉害的蛊毒。这种蛊毒的目的便在于控制人使用武功内力,只能像个平常人一样活着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蛊毒释放出的毒素慢慢感染身体机能,最终死去。 而陆安荣送走贺德以后,回到书房是百思不得其解,安然明明喝了他亲手下了的绝命散的茶,怎么还能够好端端的出了丞相府,脚步稳健的回了安然居?他在书房里心神不宁,坐立难安,隐隐之中便觉得有事要发生一般。突然想到了什么,立即出了书房向着荷风园而去。 陆安荣今日早朝前,特意在一个做了记号的杯子里下了绝命散,用茶叶覆盖掉杯底的白色粉末,亲手交到了专门泡茶水的婆子手里。仔细的对婆子讲了一番,才匆匆去上早朝。 安然进了丞相府时,丫鬟便端上了那杯茶送到安然面前。他一直心里有些紧张的盯着那杯茶,生怕安然过于谨慎而不会喝。终于见安然抬起茶杯,却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,他生怕她又把茶杯给放回去,而安然却饮了一口,让他放下心来。 这是他连夜命人在江湖人手中买来的绝命散,只要喝下一点点,一刻钟之内,便会七窍流血而亡。而且绝命散比鹤顶红有优势,不需要酒的辛辣盖过毒的气味儿,白色粉末溶于茶水中,无色无味儿,任天王老子也发现不了。只要一种毒,大罗神仙都救不了。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,就是让安然竖着进丞相府,然后横着倒地,再剁碎了喂狗,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会留下。这就是跟他做对的下场! 他要的就是一击必杀,他绝对不会让陆雪心这个不安稳因素成为一个隐患,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容忍安然带走她。而他查了一遍又一遍冷家的遗孤,除了在边疆又那么两个男丁外,根本没有符合安然这样年纪的小姑娘。这让安然本就神秘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,她到底是谁?又跟陆雪心什么关系?她为何要将矛头指向陆家?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陆安荣心中,下人们向他行礼他也没听见,一会儿功夫已经绕过长廊,到了荷风园外。 他没心情看这里破败的景象,双手推开荷风园的大门,院子里除了破烂的东西外,哪里有半个人影?匆匆推开花厅的门,里面的东西还在,却也没有人影。惊慌失措的寻了一番,陆安荣终于肯定陆雪心被安然带走了。 后知后觉的才明白,难怪安然那么淡定了,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干扰他的视线,让他卸下防备。她的人便有足够的时间将陆雪心和那老婆子救出去。 “该死!” 陆安荣气急,一掌拍在花厅的破门上,破门应声而碎,“吱嘎”了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。他怎会甘心,他堂堂一朝丞相竟然被个黄毛丫头给耍了,传出去还不得笑掉大牙? 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长得很高很壮,茂密的树叶里开着清香扑鼻的花,像夜里的繁星一般吸引着陆安荣的眼睛,让他情不自禁的看着那些花入了神。 “爹爹,你在抓我呀,你来抓我呀...呵呵...你抓不到我的...” 一个穿着水蓝色衣服的小男孩笑颜如花,在桂花树下和他捉着迷藏。小脸蛋胖乎乎的,圆溜溜的大眼睛,琼鼻皓齿,嘴角挂着两个梨涡,在桂花树下唤着他。 突然,明明玩的很开心的孩子,却被拔光了衣服双手吊在树上,小脸惊恐的挂满了泪水,挣扎着小小的身子向他求救,那声音无助却又充满了希冀,“爹爹...救救我...救救我...爹爹救我...” 眨眼间,孩子的身上便开始掉肉,开始流血,一滴一滴,不一会儿身上的血像是水一般淋落,地上满地是一道道的肉块,孩子的血肉落尽,绳子上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。突然,那具白骨赫然出现在陆安荣的眼前,吓得陆安荣回了神。 “哈哈...爹爹,我不会让你好过的,我要带你下地狱...下地狱....” 孩子稚嫩的声音却像嗜血的魔鬼一般萦绕在他耳畔,可那桂花树下空空如也,哪里有什么孩子的影子? 陆安荣惊恐的抹了一把虚汗,吓得背脊处发凉发寒,提着衣摆慌忙的出了荷风园,这院子太邪乎了,太邪乎了! 陆安荣大惊失色,被刚才的梦境吓得脸色发白,一路形色匆匆的回了书房,砰的一声关紧了书房的门。他揉着发疼的眉心,好端端的怎么会看见那个野种?大白天真是见鬼了!孽障,污垢! “来人!”陆安荣立即喝了一声,立即有一个黑衣打扮的刀疤男子出现在书房内。 刀疤男子立即单膝跪地,剑眉星目,面无表情,臣服在陆安荣脚下,等待他发号施令。 “立即去安然居查探,只要见到陆雪心,不惜一切代价,杀无赦!”陆安荣狰狞的脸透着冷冷寒气,阴狠的眸子带着嗜血的笑意命令道。 刀疤男子四十五度颔首,瞬间消失在书房内。 “咚咚咚...” “谁?” 陆安荣被敲门声一惊,心神意乱之下,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三分问道。 “老爷,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!”小厮被陆安荣震得浑身一颤,战战兢兢的回答道。 陆安荣突然松了一口气,重重的深吸了几口气,才平复掉躁动不安的情绪,道:“回了老夫人,本相一会儿就到,先下去吧!” “是,老爷!” 等小厮走了很远,完全听不见脚步声了,陆安荣才从太师椅上起身开了门。双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,唤了刘伯进来,吩咐了几句,才甩着袍子往许氏的院子而去。 秦夫人这几天气色好转,精神恢复了不少,大脑清醒了,夜里也歇息的好了,白日里也愿意出了院子走动走动了。这长期的病人一下榻,还精神不错的在府里散步,惊得各房的丫鬟连忙回去禀告自家主子。 “母亲,儿子见你这几天精神不错,估摸着再过几日便完全康复了,以后便不用再受折磨了。” 凉亭内,秦若阳陪秦夫人说着话,细心体贴的为她剥着葡萄皮,然后递给她。 “好了,娘自己动手,再不活动活动,娘还真老了!” 秦夫人笑着接过秦若阳手里的葡萄,笑容满面的道。 “若阳,可去谢过那丫头了?”秦夫人现在是越看安然越满意,哪里都觉得顺眼,除了那不疼不痒的家世以外,感觉安然跟秦若阳就是天生的一对。家世现在算什么,只要若阳也真心喜欢,她完全可以做了主。 秦威虽是一家之主,但是家中的大事几乎都是由秦夫人说了算。年轻的时候,秦威并非如现在般稳重,自从跟秦夫人定亲之后便夜夜身宿青楼,就连成亲之日,也是从秦楼出发的,没有别的目的,就只为了报复秦老老爷拆散了他和柳姨娘,便以夜宿青楼羞辱秦夫人虽是出自名门,还不如青楼里的姑娘。 秦老老爷差被他气死,秦老夫人也觉得对不起秦夫人,便将家里的主权交到秦夫人手上之后,让秦威娶了柳姨娘为妾。自此以后,除了夫妻间的责任以外,秦威从不踏足秦夫人的院子,更是不喜秦夫人所出的三个嫡子。 虽是不喜亲若曦姐弟三人,但是秦府的富贵却是秦若曦带来的。秦若阳文武双全,靠着本事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大理寺卿一职,相对于那两个没有任何建树的庶弟,他即使不讨喜,但也时刻享受着各种各样的光环。 而与秦威青梅竹马柳姨娘不仅人美,嘴也甜,肚子也争气,替秦威生了三个孩子,两个儿子一个女儿。嫉妒着秦若曦独霸君鼎越多年,殊荣不减,柳姨娘心里便膈应。 年初的时候秦若颜刚好及笄,恰好能参加今年十月的选秀,柳姨娘便在秦威耳边吹枕边风,若是秦若颜得意进宫,与若曦姐妹共同服侍皇上,秦家的地位便更是不可同日而语,一定会再向上爬一步。 秦威是个**妾灭妻的主,脑子也想的简单,一听柳姨娘的话,觉得甚是有道理,笑着点头附和,答应柳姨娘去找秦夫人商量。 谁知秦威刚开口,秦夫人便立即出声反对。秦夫人本就心里亏欠秦若曦,怎会让秦若颜进宫给她添堵?就算秦若颜进了宫,胸大无脑,四肢发达,指不定会干些什么事儿给女儿找麻烦。不管秦威如何好话说尽,她硬是不松口。要想她答应秦若颜参加选秀进宫,除非从她死了! 秦威把秦夫人的话原原本本的对柳姨娘讲了,柳姨娘心里恨的牙痒痒,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哭的好不可怜,秦威一生怜惜之心,便生出了害人的心思来。 “还没来得及去,近日大理寺有宗案子要我亲自审理,所以最近在翻阅卷宗,还未抽得出时间来。”秦若阳恭敬的回应道。 秦若阳一想到那个冷淡疏离且任性狂妄的小丫头,微微勾了勾嘴角,脸上泛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。那天在酒楼,拐着弯儿说了那么多话,无非就为了让他开口道歉。安然执拗任性的真性情,倒是惹得他侧目! 他现在想想却是有些后悔,若那天她没接住那些淬毒的箭矢,他也没有施救,她是不是当场便香消玉殒了? “若阳!” 秦夫人连着唤了两声也不见秦若阳应她,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,又唤了一声。 秦若阳一时走了神,连忙回神,面色有些不自然看着秦夫人道:“母亲!” “是不是病了?请桑大夫回来看看吧?”秦夫人见他心神不宁,脸色也不太好,有些担心的问道。 突然秦夫人又想到了什么,不待秦若阳开口,又道:“反正见你今儿下午都没事做,去替我谢谢那丫头,请她改日过府来。你也趁此机会让她替你瞧瞧,别为了大理寺的案子累出毛病来!” 秦若阳微微叹了口气,沉着眸子点了点头,“那我现在去备礼,一齐送过去!” “好!” 秦夫人见若阳离开,心情大好的唤了荷叶扶她回房,外面的空气虽是新鲜,但是却有些闷热,怕是又要下雨了。 “夫人,看你心情不错,有什么喜事不成?”荷叶嘴巴甜,识大体,在四个大丫鬟中是得秦夫人喜爱的。 秦夫人听着荷叶的话,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,笑答道:“或许,要不了多久,我也能抱上孙子了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