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士兵虽然是国家构成的基础,但放射到整个帝国而言,由个体组成的整体更为重要,某个人的伤痛病死,不在将领的考虑范围内。 钟不二带领的部队在林中遭遇埋伏,几轮箭雨后陷入安静,呼叫八军的人在赶来支援时,钟不二还躲在树后进行思考是否要继续推进。 思考的过程十分简单直白,就是在赌墨家的人会不会拼了命与他们在山林中中选,可靠情报是的,墨家逆贼那边能够作战的人数撑死三万人,他们这边十五万外加精锐部队老兵,无论怎么思考都有的打。 而且,自从上山开始就已经逗留了太多时间,后续部队登山的速度绝对要比他们快,不能因为自己怕死而拖延了后方大军的进攻速度。 树林狭密,就算墨家派人誓死抵抗,也不可能安插下多少人手。 钟不二沉住气,锃的一声举起长刀,高呼道:“伤员留下,剩下的全体拔刀,随我冲!” 杀—— 带头将领在呼声中冲出掩体向前狂奔,随行部队快速跟上,密林漆黑,更为黑暗的潮水随后扑上。 喊杀声在林里响起的时候,蛰伏在树上的飞鸟扑打翅膀飞走,啼叫着在群山之间来回徘徊。 前冲的人影在越过一定距离后忽然戛然而止。 本就没路,脚下虽然都是石山,但有藤蔓和树根四处蔓延,稍不留神容易绊到在地,冲锋出去的时候光影混乱,气势非凡一鼓作气,眨眼间就杀进了方才射箭的埋伏点。 紧接着就有人触发了机关,设置在树上的弓弩,铺在地上的钉板以及会炸出毒烟的草丛,贸然冲入,使得不少人兵丁在惨叫中倒地死亡,或是被弩箭和脚钉重创再也难以步行。 钟不二收起冲锋命令原地警戒,分出人手检查四周并叫八军的人前来救援。 他看了眼安安静静的周围,根本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,在附近勘察的老兵回来禀报了一件事。 说是在附近树上发现有一个古怪的痕迹,钟不二过去查看时,确认了这是一个被箭头钉刺的痕迹,看上边留有的液体钟不二凑过去嗅了嗅,确认这里刚才死了人。 麾下随兵开口道:“军候,刚才是八军李白射的箭。” 钟不二嗯了声,表情没有变化,出口询问此时天色与时间后,目光回望密林深处继续下令,不要停留继续往前推进。 连尸体都带走了说明不会死战,在天黑前一定要把旗帜插下,不惜代价。 ... 简单的一个晚上过后,等到今天,几乎是没来得及反映,平时都能见到的一些面孔,眨眼就躺在了地上,亦或者失去了呼吸,微弱的悲伤与沉重氛围在八军之中蔓延,然而,并不会有几个人真正去伤心落泪。 同是军人,不是同个队伍,所谓生死之间,有时候就是如此遥远。 箭矢的伤口容易处理,钉板的伤势也是外伤,唯独中毒者难以医治,下毒容易,但想要做出对应解药无异于大海捞针,没有现成的药方,配个十天半个月都弄不出来。 “屯长,中毒的那些怎么办,几个常用的方子都试了,没效果啊...”河二满手是血的跑过来询问。 李幼白是八军支柱,同时还是整个陷阵锐士营唯一的随行医师,负责九个军队的伤员救治,九十多号人,几个呼吸的功夫,现在拉回来的伤员就已经超过了一百多。 真正要她动手其实不算多,外伤的话有现成手法处理,伤到内脏,筋骨的时候她才会去看看,更多时候,是在指挥八军的兄弟该如何上药,指正手法以及将送来的伤员安置在哪里等等。 当河二过来询问的时候,李幼白赶紧跟过去查看。 被抬回来的人中,还能痛呼出声的只能算是轻伤,重伤的连声音都叫不出来,而那些面色发白的,多半是要死的那类了,有希望就上点药,没希望就放那了。 在河二指引的地方,陆陆续续有二十多个中了毒烟的兵卒被抬回来,面色发青,手脚僵硬掰都掰不动,有些嘴里还呢喃着什么稀奇古怪的话,压根不清楚念叨些什么。 李幼白十分清楚这种症状,凡是身体不受控制,很大概率上都是脑子出了问题,此类神经性毒药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基本无解。 好在获取途经并不容易,魏国多半是没啥底蕴了,一次埋伏,也才毒倒十几个人,当真是为了防守拼尽全力了。 李幼白逐一检查,伸手按在中毒的兵卒手腕上,闭上眼睛慢慢将内力注入这些兵卒体内,过得片刻,换个人如法炮制。 半炷香都不到的功夫接连检查过十多人,中间又有其他兄弟来询问用药剂量,得到结果的李幼白让河二去把那些嘴里说胡话的人抬出去,小声道:“这些人都是救不了的,别费功夫了,他们估计连今晚都熬不过,去救其他人吧。” 河二低头看了几眼那些要被抛弃的兄弟,他一直以为,医术高超的医师能够无所不能,现在,他好像明白了许多,但眼睁睁看着别人死掉河二又于心不忍。 第(1/3)页